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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登陆扶桑（下）
夜，黑漆漆的。
天空，阴沉沉的。
仿佛是阴天，日月无光，寒风怒吼，巨大无垠的海面上刮起了汹涌的浪涛。
浪花激溅，声若震雷，仿佛有海神在发怒一般。
不过，虽然海面上是那样的不平静，但海底却依然是那般的波澜无惊，风平浪静。
这里是一片巨大的珊瑚礁区，漆黑的海水中，形成一个鲜活的海洋动物园，无数动物进进出出忙着捕猎、嬉戏。
不时的，有一两只鳗鱼击过，身上激射出的电光顿时照亮了黑幕中的众生百态。
忽然，一阵低沉的螺旋浆声从远处传来，附近的鱼儿顿时吓得惊慌失措，纷纷窜到珊瑚礁的缝隙中藏了起来。
不时的，有一两只鱼儿伸出头，窥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方，渐渐地，驶过来一抹巨大的黑影，便是海洋霸主——鲸，在它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猛地，黑影前面亮起两只眼睛，激射出刺目的雪亮光柱，照亮了大片的珊瑚礁。
鱼儿们越见惊惶，逃得更快，缩得更好。
借着灯光，可以看清，这是一般巨大的核子潜艇，艇身上一颗鲜红的五角星标明了它的身份：隶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武装力量。
核子潜艇内部，正紧张地忙碌着，上百名艇员无不在其位，显示出一副临战前的热烈气氛。
欧阳轩五人站在指挥塔中，陪在王华山中校身旁，看着摄像机中传来的前方景象，都有些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这等深海奇景，是他们以前从没有见到过的，新奇得很。
忽地，有操作员报告：“报告艇长，我潜艇将进入日本领海，请指示。”
“好，保持隐蔽，继续前进。”王华山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是。”操作员向前推了推驾驶舵，操纵着‘巨鲸’在深海悄无声息地前进着。
欧阳轩有些担心地道：“王中校，日本拥有世界最强大的反潜力量，你有多大把握？”
王华山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不以为然地道：“首长，您别担心，日本人的反潜网在我眼里，等同一面到处是洞的破筛子，他们连我们的影子都别想抓到。我们的新核子攻击潜艇，先进性远非西方所能想象。”
“这我就放心了。”欧阳轩松了口气：他倒不担心自己，他有赤豹内丹，属于半条龙，龙是不会淹死在水里的。但，其它人，甚至包括‘水星’都很危险，毕竟潜艇失事后逃生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指挥塔中气氛热烈而沉静，水兵们各尽其职，紧张地忙碌着。
欧阳轩五人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们要出发的时机快到了。
忽然，有声纳操作员大声报告：“报告艇长，前方发现一艘日本军舰，根据波动回波确认，是日本村雨级驱逐舰！”
艇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王华山却不慌不忙道：“它离我们多远？”
“五海里。我们刚从珊瑚礁区惊过，声纳接纳被动回波受到影响，不然应该可以更早发现它。”声纳员额头有些冷汗。
“不要慌，它还在正常行驶，说明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听我命令：将航速从8节降到四节，深度从一百一十米降到一百五十米，所有人保持静声。”王华山快速下了一连串命令。
马上，潜艇上的扬声器将命令传到每一个角落。
陡然间，刚刚还忙得热烈的潜艇陡然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螺旋浆声在悄悄地回荡，还有沉闷的注水声。
这一对比下来，众人原本轻微的呼吸声都变得异常沉重。可以想见，原本号称‘大声公’的中国潜艇取得了多么大的进步，静音性已经极其出色。
“嘀嘀嘀——”声纳屏幕上，代表日本村雨舰的信号仍在闪烁，开来的方向似乎正是潜艇要经过的区域。
众人越加有点紧张，只有王华山还是那般镇定。
“日本人没有发现我们，还在正常行驶，否则这么近的距离，早已摆开攻击架势了。”王华山安慰地告诉了欧阳轩五人一声，接着又下达了一道命令：“全体听我命令，右转35度，高度上升至一百二十米，进入右前方的一股暖流，隐蔽进入日本列岛。”
“是。”操作员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方向舵，潜艇一边排水，一边悄悄向右侧转去。
海面上，日本村雨舰还是茫然不知地欢快行驶着。
很快，潜艇汇入一股淡淡的暖流中，顺着暖流的方向驶向日本列岛。
由于暖流的水文条件极其复杂，日本村雨舰就更别想发现潜艇的踪迹了。
眼看着村雨舰绕过一个小岛，渐渐驶远，艇内每个人都松了口气：安全了。
欧阳轩马上忍不住道：“中校同志，你好像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吗，连前方有暖流都知道。”
王华山忍不住笑了：“首长，不瞒您说，这里，我们都来过不少次了，水文条件了如指掌。”
“怪不得，敢情你们把日本海当成后院经常溜达了。”欧阳轩笑了。
然后，很多人也都笑了。
……
一个多小时后，日本濑户内海，某一荒凉小岛附近。
夜，已经至最深处，海面上黑沉沉的，激涌的波涛不停地拍击着岛屿，发出隆隆的巨响，溅起万片飞雪。
忽然，水面上响起一阵低低的轰鸣声，还有淡淡的巨大旋涡。
不过，夜深人静，此处又不是航道，根本无人发现这一奇景。
水下，中国海军408号核攻击潜艇正如巨兽般潜伏在三十米深处。
鱼雷发射塔内，欧阳轩五人已经全部穿上了黑色的皮制潜水服，全部武装到牙齿。
王华山伸出手，沉稳的面孔上充满着诚挚的祝服：“首长，保重。”
“谢谢，你们也保重。”欧阳轩也握了握手。
“记得有机会，帮我们408艇多杀几个鬼子，如果一人能分到一个，那是最好不过了。”王华山脸上浮现出一种冷酷的笑。
“这个，我比你们更迫切，放心吧。”欧阳轩点了点头。
“好，打开鱼雷发射筒，送首长们出发。”王华王腰杆一挺，喝了一声。
马上，五具650mm重型鱼雷发射管打了开来，欧阳轩五人迅速钻到发射筒里，做好了准备。
“关舱门……注入……调整好水压……”王华山随即发出一连串命令。
猛然，王华山断喝一声：“发射！”
“砰砰砰……”几声沉闷的巨响在海水中激起，大片水泡从鱼雷发射管前方急速升起。
正蜷着身子躺在狭窄鱼雷发射管里的欧阳轩，很是有些憋闷，忽然感到一阵巨力涌来，身体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似的从发射管中被射了出去，直奔海面。
一时间，巨大的冲力让欧阳轩感到了一阵轻微的胸闷感，大约五六秒钟后，胸闷感渐渐消失，人也升到了离海面二三米深的水面。
连忙手脚并用地猛力划了两下，欧阳轩就势升到了水面，拉开潜水面罩，欧阳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海面凛冽，腥气扑鼻，但却是格外的亲切。
转身看了看左右，搜索着其余四名组员。
猛然，“哗哗哗……”几声水浪破开声传来，‘闪电’四人都在欧阳轩身边冒了出来。
欧阳轩向前做了个手势，五个人当即快速向小岛游去。
一分钟后，五个人悄然登上了夜幕中的岛屿。
欧阳轩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只高能电筒，向着远方发出了信号：一长两短，连续三次。
正等得焦急间，岛屿深处也忽然亮起了同样的灯光信号。
欧阳轩低声道：“来了，大家戒备，以防有变。”
五个人连忙除下潜水设备，从防水包中取出一身黑色西装换上，便严阵以待以来。
一会儿功夫，一阵低低的引擎声传出，一辆丰田巡洋舰开了过来，开着近光灯，越来越近。
很快，‘吱嘎’一声，丰田车在欧阳轩五人身边停了下来。
一名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借着车灯的光芒，欧阳轩打量了一下此人：
身高约在一米七五左右，体格标准，相貌也清俊朗，但是那一双鹰目般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却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彪悍和桀傲气息，令人侧目。
“王佐断臂入敌营。”彪悍青年忽然说了一句。
“忍辱负重为家国。”欧阳轩快速回了一句。
一下子，众人原本紧张的神情都放松下来。
彪悍青年激动地道：“同志们，欢迎你们。”
“谢谢，现在可以走了么？”欧阳轩伸出手，和彪悍青年努力握了握手。
“可以，但先要把潜水装备藏好，以备露了行迹。”彪悍青年心思很细。
“没问题。”欧阳轩一挥手，五人便将潜水器具全部沉到了海水之中。
“上车吧。”彪悍青年指了指丰田车。
欧阳轩点了点头，几个人在寒风中快速上了丰田车。
彪悍青年迅速发动丰田车，转头向回驶去。
“我先介绍下自己，我是潜伏日本的特工，隶属总参情报二局，中国名余文龙，日本名樱木银次，首长们记清楚了。”彪悍青年神色很是高兴。
“没问题。我是欧阳轩。”
“索杰。”
“南宫香云。”
“凌虚然。”
“赵刚。”
‘风刃’最后一个说道。
“这次我奉命配合首长们行动，以后有任何需要，首长只管吩咐。”余文龙道。
“谢了。对了，你潜伏在日本多久了？”欧阳轩忽然问道。
“嗯，我八岁就被总参二局选中训练，十六岁偷潜入日本，整容后冒顶了日本人樱木银次的身份，现在已经十三年了。”说起往事，余文龙神情很复杂。
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