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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泰生怕她出事，赶紧安抚了她几句，便挂了电话，打给杨雨婷，让她过去陪她母亲。

陆洁在一口气把20年恩恩怨怨爆发了出来之后，人也萎靡了起来。根本就没留意杨泰生把电话挂了，只是迷糊的喃喃自语。

在床底下的杨凡依稀能听到她的话，都是絮叨着母亲和他的名字，直到今晚，他才明白了以前不了解的很多事。

果然什么事情都是双向的！他恨了陆洁许多年，对方也是嫉恨他许多年，他母亲被陆洁抢走了老公——至少算是抢去了一半，反过来也给陆洁造成了多年的阴影，哪怕她早已经成为这个庄园的女主人，现在也还是无法完全摆脱。

今晚的两次试探，都没有得到杨凡需要的答案，但这个结果，反而多少让他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杀了这个“小妈”？他或许能做得到，但那引发的后果和伤害的许多人，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问题来了，不是杨天赐，不是陆洁，那又会是谁呢？

杨凡重新梳理了一下，如果他死了，还有谁最获利？

按照最直接的推测，无疑是陆洁母子，但现在侧面证明了不是他们。想要让他和秦洛伊解除婚约的秦玉革也能获利，但他没有那个胆子，只是他为秦洛伊巴结上的新高枝或许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其他有竞争关系的家族安排人做的，目的是离间！

杀一个疯子，别说对杨家，对杨泰生都不会伤筋动骨。但一定会影响肯定杨泰生的情绪，会让他猜忌杨天赐、陆洁，若是杀手当初成功杀了杨凡，又把尸体或相关线索指向杨天赐的话，则有可能让他们父子反目！

唐家也不会放任外甥出事，本就因陆洁的事跟杨泰生关系不好，若表面指向杨天赐、陆洁的话，即便杨泰生下不了手，也可能唐家会出手报仇！那样就会造成杨家和唐家的矛盾冲突升级……

想到这些，杨凡暗暗呼了一口气。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原先的疯子身份，在很多家族眼里，已经是不需要顾忌的废柴，但废柴也有作用。若能挑拨起杨家的混乱，以及和唐家的冲突，那牵扯的影响就大了，也可能会有一些家族攫取到原本不属于他们的巨大利益！

想到唐家，杨凡心中一暖。

虽然因为陆洁的关系，跟杨泰生没什么来往，但对于他们母子，外公一家始终没有疏离。在他母亲去世之后，曾经表示要把他带回去唐家抚养，除了杨泰生严重不肯之外，杨凡自己也觉得不太好，这才是留在杨家。这些年犯“疯病”，外公一家又是严重要求把杨凡带回唐家，又是和杨泰生争吵无果，而杨凡自己清楚病因，不想连累，所以没有去。

‘算起来，我已经很久没去看望过外公他们了……还有爷爷。’

杨凡又想起刚刚从他们电话里得知父亲回燕城是因为爷爷重病的缘故，这也让他前面的分析更加明了了几分。若是平时，其他家族要通过动他来制造嫌疑挑拨事端，也会顾忌一旦败露后杨家的反扑。但杨家老爷子若病入膏肓，或万一归西，那杨家就自顾不暇，声望和影响力也会锐减，甚至就不足以抗衡了。

华国政坛自古便有元老门生之风，每一位泰斗元老，都会有无数门生，大家会因为各种机缘连在一起，又会因为各种利益个绑得牢固，形成无形的派系。只要元老还在，哪怕已经退位，影响力也还是非常大的。这不仅仅是朝中重臣、封疆大吏，便是知府知县也有类似的人脉网络，只是规模范围更小而已。

现金的各大家族，莫不是出过一个大人物撑起来的。元老级别的大小，是否善于谋划之心，二代后辈是否出人才等多方面因素决定了一个家族的旺盛程度。在其他因为还不够的情况下，“大树”不倒便能让余荫绵延更长，给予更多的发展时间。

如此情况下，杨家老爷子重病，自然免不了和杨泰生都非常沉重，而消息自然会尽量封锁，但也只是对大众，有心人还是能打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