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休却没有眼色,跳上龙麟马,跟风言挤在一起,风言用屁股撅了几次,也没能把他撅下马,也就作罢了。
无论世间如何残酷,太阳每天都会带着希望升起,播洒光和热。
七国负责人在岸边守了一年,早就着急了,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天,群情激奋,早早就起来跟随花紫紫上岛了。
常于欢也来了,已经来了两三天了,虽然他也知道女儿活着的机率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来了。虽然他不相信奇迹,却也在渴望奇迹,日日在心中祈祷。
花紫紫认得他,见他日日在海边焦急地徘徊,心生恻隐,就让他随着一起上岛了。
岛上的石桥边又搭起一座高台,花紫紫和七国负责人就登上高台,而常于欢则站在台下等候,一脸不安。
狩猎大会的截止时间定在了未时,也就是午后。
等太阳高高挂起,那些抢到荧磁剑的金斗修士也慢慢露出了头角,不过时间未到,这些人分成几拔,一国一拔,就远远看着,谁也不愿提前走到石桥边,成为众矢之的,毕竟岛上还有没有修士活着,他们也不敢确定,万一再冲出一个几千人的队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高台上的修士目光锐利,远远地就把那几拔修士看了一遍,却没有见到清凉侯的影子,花紫紫心里怅然若失,暗道:“难道他真的已经死了吗?我该如何向风语交待呢?”
常于欢把这几拔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可始终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只觉两腿发软,扶着木桩才不致跌倒,看来楚楚真的已经死了,就算不死,现在荧磁剑已经被瓜分完了,也是死路一条啊!
天刹却高兴得不行,清凉侯终于死了,让她长出一口恶气。就算不死,现在荧磁剑都在金斗修士的手里,就凭清凉侯手下那百十来号白斗修士,想要夺剑,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更开心的是,这几拔修士里面,就数血兰国的人最多,竟有三十多人,这些修士很多都是她亲自挑选的,所以一眼就能够认出来。看来此次狩猎大会又是血兰国夺魁无疑,若不是花紫紫在场,真想提前摆酒庆贺。所以望向韩一霸的眼神充满了蔑视,笑道:“韩侯,我说得没错吧,笑到最后的那才是胜利者,平时蹦哒得那么凶又有什么用?”
韩一霸也早把那几拔修士看了一遍,却没看到一个像中夏帝国的,气得脸都青了,却也无言以对,只能冷哼一声,便不再看她。
金地地忽然道:“奇怪,清凉侯明明还活着,为什么却不出来呢?难不成他真的打算在岛上住一辈子?”
花紫紫蓦地转头,道:“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金地地当然不敢告诉她,他们之间有飞鸽联系,便道:“昨天我请人卜了一卦,卦象上这样说的。”
花紫紫气得牙痒痒,却拿他也没有办法,便不再理他,又转回了身子。
天刹笑道:“就算他没死,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现在肯定跟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山洞里不敢出来了。”
金地地就有些不高兴,道:“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人家清凉侯毕竟饶过你几次性命,你不感恩也就罢了,但你也不能恶言相向啊。”
天刹怒道:“要你管?你堂堂一个皇子身份,一天到晚去巴结一个小白斗,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金地地道:“好好好,我丢人行了吧?就你不丢人,这里就你最光彩!”
天刹怒道:“你……”
未时到,战鼓擂。
随着鼓声响起,有人欢喜有人忧。
那些手握荧磁剑的金斗修士一阵欢呼,终于结束了,他们终于可以活着走出无生海了,一个个长吁一口气,脸上灿烂无比,向石桥走去。
忽然,在他们的身后有马蹄声响起。越到最后,众人越谨慎,忙驻足回望,就见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三骑龙麟马,马上不是别人,正是姜小白。
姜小白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
众人心道,我们已经站住了呀!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都不敢大意,估计这伙人肯定是来夺剑的,便拔剑出鞘,凝神戒备。
在血兰国的队伍里,朱砂痣和余三钱竟然活了下来,这时就听朱砂痣叫道:“大家不用怕,这伙人都是白斗,翻不起多大的浪。”
众人这才想起,这伙人肯定是那座小山上的人,既然都是白斗,压力顿减,但也不敢大意,依旧凝神,死死地盯住姜小白的人马。
没想到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伙人好像根本就不是来夺剑的,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们,就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直奔石桥。
众人心想,难道没有荧磁剑也可以出岛?难不成这中间有黑幕?那这黑幕也太黑了吧?
姜小白的出现,让台上众人均感意外,没想到这个清凉侯还活着,只是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太晚了一点?现在荧磁剑都落在金斗修士的手中,而他们也不过区区上百人,以上百个白斗修士的能力想从上百个金斗修士的手中夺剑,这似乎有些不可能。
不过看到姜小白根本就不理会那些金斗修士,而是径直走向石桥,均是一惊,想着这清凉侯不会真打算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无生海吧?那也太儿戏了吧?真当他们是透明的不成?
最震惊的莫过于常于欢了,因为他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儿,坐在高高的龙麟马上,衣着鲜亮,哪里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倒像是出宫巡视的公主,像极了他梦见她时的模样。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思念成疾,白天也能做梦,可是狠抽了自己两耳光后,女儿仍在。他的身体就开始忍不住颤抖,嘴中喃喃地叫了一声:“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