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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天蛇王这个样子的时候，林珝还是吃了一惊。

她的伤势很重，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灵上的。

是因为亲手杀死了……

《蜉蝣羽化经》与《天蛇化龙经》之间的宿命之战，毫无疑问是最后活下来的筱璃赢了，否则林珝在“将来”也不可能遇见她。

这注定就是一个悲剧。

林珝叹了一口气，本想问她应世情和断剑的事情，终是没有发问。

天蛇王颤抖了一阵，终于平复了下来。

“都死了。”

林珝嘴唇动了动，依旧默然了下来，这时候，她需要一个倾吐的对象。

“他们都死了。”天蛇王失魂落魄地说道，“父亲、母亲、哥哥、妹妹、族人……”

林珝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是筱璃和父亲或母亲决斗么？怎么都死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林珝终于开口了。

“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害了天蛇一族……”天蛇王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滴落在地面。

天蛇一族都毁灭了？为什么会这样？林珝大震，事态的发展完全超过了他的预计，他猛地想到了那个似是从里面掘开的“坟墓”，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应世情！”

一提到这个名字，天蛇王的眼眸中现出强烈的恨意来，看到这个表情，林珝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原来，应世情居然是假死！

那个坟墓，是应世情自己从里面掘开的！能瞒过天蛇王的感知，一定是某种特殊的功法所致。

这是太清道门策划已久的阴谋。

应世情之前故意向天蛇王以死明志。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盗取什么宝物，而是利用假死潜伏，然后在某个关键时间忽然发动。刺出击溃整个天蛇族的致命一刀。

好一个应世情！

与这种忍隐和算计相比，林珝伪装自我的那些小手段。只算是小儿科。

“筱璃，先冷静下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珝知道这应该是天蛇王整个梦境世界中最关键的时刻，必须要引导她走出困境，否则她将永远沉沦在这个梦境世界之中。

天蛇王稍稍平复了下来，咬牙道：“是我自己蠢，相信了他。他潜入这秘境禁地。用我的白云剑破坏了防护大阵的中枢，一直在暗中等待的太清道门联合了青灵界的众多势力，对我们发动了全面的攻击。族人们拼死应战，但失去了防护大阵的保护，终是抵挡不住，我父母和亲人都战死了，天蛇大殿被摧毁，族人们几乎损失殆尽……”

“你的父母……战死了？”林珝心中一动，这样看起来，筱璃并没有和父母在化龙台进行生死对决。更准确的说，在这场悲剧发生之前，正好爆发了太清道门的攻击。

但是。从某个角度上讲，这是一个更大的悲剧。

整个天蛇一族面临着灭绝，应世情在这场战斗中，是一颗最关键的棋子，而这颗致命的棋子，是筱璃亲手埋下的。

“我那位天蛇王母亲也骗了我。”天蛇王的脸上尽是苦涩，“到临终前的最后一刻，她才告诉我，原来四象龙蛇鉴。是可以逆转龙蛇的。”

“逆转龙蛇？”林珝没听明白。

“《天蛇化龙经》和《蜉蝣羽化经》，可以利用四象龙蛇鉴互相转换。只不过转化后会跌落一个境界，”天蛇王惨笑道：“也就是说。其实我是可以修行《天蛇化龙经》的……”

这意味着，她那个全族皆敌、独身一人的命运原本是可以改变的。

但是，她的母亲，并没有改变她的命运。

林珝终于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天蛇一族两种修行秘典可以长盛不衰地在对耗下去，原来还有这样的秘宝存在，这样就能一直维持两种秘典修行者的平衡。

这应该是天蛇一族的王者才能掌握的秘密，所以筱璃之前一直都不知道。